【创金】丧钟为谁而鸣
#七千字ooc烂文
#虽然是烂文但是磨了它一晚上，希望大家能认真康给个评论呜呜呜呜，人家真的只想要评论呜呜呜呜
登格鲁小镇有座荒废的神殿，原先金碧辉煌的建筑已经被时间风化为断壁残骸，只余下些许金铸的饰品和一口刻着古老符文的钟。
小镇内人烟罕至，他找不到可以歇脚的地方，也不愿打扰仅人家仅剩的天地，于是他选择走进神殿。
殿内有座庭院，四周野蛮生长的藤蔓缠绕在周围，将光滑的石英柱掩盖，唯独角落里一丛素白的登格鲁花开得茂盛娇嫩。
勇者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小歇了一会儿。
这里原先是有座雕像的，如今因为风的侵蚀只能借着想象依稀看见原先神圣的光景。
当夜晚的星子撒满天空的时候，勇者决定启程，在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听见钝重的钟声响起。
一声、两声、三声，直到三声落定，周围的空气散散聚集，汇聚成一道模糊而明亮的身影。
勇者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看得见那道光影拥有一头漂亮的白金长发，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艳，发尾洒下的光点让勇者有些愣住。
“别这么急着走嘛，反正路途遥远，不如在此处歇脚，听个故事怎么样？”那道身影开了口。
勇者摇摇头：“我被族人选中，要去寻找创世神，拯救逐渐枯萎的族人性命。已经……不能再耽误了！”
“这样啊……你要找创世神？”光影的语气有些缥缈，似乎要消散了一般，“听完这个故事，你就明白该去哪里找创世神了。”
勇者思考片刻，握紧了手中的剑：“您没有骗我？”
“我从来不骗人。”
“那是个什么故事？”
“一个，神明的故事。”
光影抬手，四周萦绕着的光芒逐渐涌入勇者的眼里，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涣散。
但是那道温和虚无的声音在不远处将故事娓娓道来，过于温暖的感觉使勇者闭上了双眼。
神明依靠信徒的信仰而活，他们回应信徒的期待，以此吸食信仰从而获得寿命与力量。倘若神明失去了信仰，那么他们便会逐渐消散，成为无数星光迷失在宇宙中。
但创世神不同。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他随心所欲，从不回应任何人的期待。不会获得回应的期待，自然不会产生希望与信仰。
他的存在即是永恒，带着无限的寿命游离在世间，世人的期许于他而言由心情左右。
或许今天兴起了便施以援手。
拯救苍生与他而言是无尽时间与孤独中的调节剂。
就如同他随手拯救了登格鲁镇的鼠疫一样。
创世神照样云游四方，而镇上的居民为他建造了神殿，按照他的模样雕刻了一座神像矗立在殿中的庭院里，还安了口光洁的钟。
镇民们觉得创世神选择了他们，于是信仰他，供奉他，希望他能庇护着小镇带来安宁与富足。
直到敲响那口钟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踏入这座神殿的人不再出现，直到往日门庭若市的景象变为死寂，创世神也不曾回应他们的期待。
事实上，创世神施救的地方太多，拯救的人也太多，他不会刻意去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和脸，也不曾记过任何一个小镇或是城市，甚至是国家。
“您可真是位随性的神明。”
创世神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这么说他，他没有觉得愤怒，甚至是赞同地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他会对说出这类话的人竖起赞同的拇指。
可惜没人敢这么对他说。
创世神查询着声音的来源，他觉得可以去见见这个人。
当他看到眼前似乎有那么一丝记忆的神殿时摸了摸落了灰的自己的雕像。
他就这么趴在自己的头上。
建造神殿的石英石已经有些老旧，但却依旧被擦拭得干净，庭院内没有杂草，还有一口小喷泉和登格鲁花丛。
唯独神像上落了灰尘，让那张俊俏的脸变得暗沉。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美少年的脸呢？”创世神遗憾地敲了敲石头制成的自己的脸蛋。
他垂下眼，发现神像底下站着个金发小男孩。
他手里捏着一根扫把，脸上滴下几滴汗，此时正是七月天，确实是有些热了。
创世神一眼便看出小孩身上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但让他觉得好奇的是为何还要在这个荒凉的神殿里待着。
“你为什么要给这位不负责的神做清洁？”
创世神坐在神像的头上，敲了敲手感很硬的发丝。
“因为我相信他。”小男孩抬头看了眼陌生人，“你在上面……”
“对啊，我现在可是在这位创世神的头上，你要惩罚我吗？”
“你在上面的话，就帮我给他擦擦脑袋吧！一直这么脏也不好……”小男孩将一团沾了水的布抛了上去。
那块布落在他手旁，创世神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出来话。
作为信徒看见自己信仰的神明受到不敬的待遇第一时间难道不应该是愤怒的呵斥吗？
创世神用抹布揉了揉自己雕塑的头：“真是心疼你啊，创世神。”
“你一个人，心疼神干嘛？”
“你看，这座神殿都这么破了，还没有几个人来看他，创世神现在肯定很伤心吧？”
“我不是每天都来看他吗？”小男孩摇了摇自己的扫帚，“我还每天给他做清洁呢！”
“你叫什么名字啊？”创世神的嘴角上扬，但是还是收敛了语气，以防他笑出来被发现，“你每天都来看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叫金。因为我相信，迟早有一天创世神会过来，到时候可不能让他的神殿又脏又破。”
“你这么相信他？找他又有什么事？”
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口：“我希望，他能告诉我该怎么找到姐姐。”
创世神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找到你姐姐，别信创世神，来信我吧。”
“真的？”金有些疑惑地看向眼前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人。
“真的，我可从不骗人。”创世神从神像上跳了下来，观察了下眼前这个只到他腿部的男孩。
“让我猜猜，你的姐姐应该是去讨伐盘踞在世界中心的那只恶龙了，对不对？”
金点点头，神情有些激动。
“可是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你的姐姐都没有回来。”创世神蹲下身子，望着神情有些难过的金，“你如果想找她，就得抵达大陆的最深处，可是那里十分危险，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力量，能行吗？”
“我会变强，我一定会找到姐姐的！”金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所以，我才希望见到创世神，希望他能告诉我变强的方法。”
小孩的眼睛很澄澈，干净得像是神界那片轮回转生的净海，创世神忍不住掐了下他的脸。
“可是创世神从不回应任何人的期待。”
“我会等他，等不到他，我就自己寻找变强的方法。”
“你等了他多少年？”创世神问。
“两年！”金回答。
“你如果一直等他，是不会变强的。”
“我知道。”金听到这句话的神情很骄傲，“所以我每天都会在神殿修行！”
【这孩子。】
创世神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能想到在神殿这种地方修行，也亏得他能想出来，换作别的神，早就降下天罚了。
不过金确实很有天赋，除了体内那股控制不住的力量外，还有一股已经可以完全控制的纯净力量。
创世神觉得他很有意思。
不止是身体中的秘密，那份过于可怕的乐观也让他好奇。
明明知道等不到，却依旧选择相信他吗？
“他不会回应任何人的期待。”创世神的语气平淡而又冷静，“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你又不是创世神。”金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他，只好吐出这么一句话。
创世神感觉到金的情绪，似乎带着一丝委屈……？
不过他这么打击一个满怀梦想的小孩子，确实是有点过分来着。
“要我陪你修行吗？”
创世神做了个决定，他想培养这个孩子。
于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久违地跳了一下，因为他有了第一位信徒。创世神回应了一个孩子的期待。
任性而又随意的选择。他不过是兴起，一如往常一般。
“他可真是位随性的神明。”勇者点评了一句。
“我也觉得。”光影附和着。
于是名为金的孩子，就这么陪着陌生人度过了他的童年。
创世神在对方询问自己的名字时报了一个字：“创。”
金就喜欢阿创阿创地叫他。
小孩子的声音又软又糯 像是掺了蜜一样，喊创的时候要把人的心叫融化。
创世神就嗯嗯地回答，然后在对方修行分神的时候敲他脑袋。
创世神第一次培养小孩，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培养小孩。
因为他不觉得世界上会再出现一个金，也不觉得世界上会有第二个人值得他亲力亲为地去培养。
金身上的那股力量很强大，如果不想个办法处理，迟早有一天会侵蚀他自身。
换作其他的神肯定会苦恼到抓乱头发，可惜谁让他是创世神呢？
即使因为回应了金的期待，信仰过于稀薄不能为他提供新的力量，但他自身已经足够强大，封印这股力量与他而言轻而易举。
那天他如往常一样坐在庭院的躺椅上，金乘着月光一蹦一跳走进来。
创世神抬手让他过来，对方就乖乖地过去，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束素白的花围成的花环。
“这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登格鲁花——”金让创世神低下头，将它围在对方的脖颈上，“送给你啦。”
创世神的笑容有一瞬停滞，接着他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温和的笑容：“那么作为回礼，让我抱你一下吧。”
创世神张开双臂，感受到满怀的温暖，默默将封印埋入金的体内。
“用封印作为回礼，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勇者失语。
“谁让创世神喜欢骗人呢。”
等到第三年的春天，金已经长到了创世神的腰部，于是创世神发现即使他的力量在不断衰减，但寿命依旧远高于人类。
抽条生长的少年脱去了身上的稚气，多了几分健气，那双眼睛以及干净，但多了几分坚定与锐利。
“很明显，创世神不会再来了。你还要等他吗？”
金沉默半晌，开口：“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创世神有些欣慰，若是金再等下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他，转头就走。
“你做了很正确的选择。”创世神想蹲下身摸摸少年的头，垂下眼却发现对方已经长大了。
他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眼神有些迷茫。
金看了看创世神的脸，又看看他的手，主动踮起脚将自己的柔软的金发塞到对方的手心里。
还在思考的创世神忽然就被塞了满手的软毛，嘴边勾起一个微笑，几乎是要把金的发型揉乱一般薅了薅他的头发。
“我不在的时候，创要帮着我打理神殿。”金在临走前这么告诉他。
创世神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却在对方消失后分出神识立马跟了上去。
他干嘛要打扫自己的神殿？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他跟在金的后面，看见他第一次走出登格鲁镇的版图，走入未知的枯骨森林，第一次打败高等级魔兽，靠着从魔兽身上取下来的资源换了身装备。
接着他有了自己的第一位同伴，说实话创世神不太记得他的名字。
好像是紫堂幻来着？
然后他们走向了一条奇怪的路，通往嚎哭洞穴，一个不适合新手的地方。
创世神差点就想把红毛小子的脑壳撬开问他里面是不是装错了药。
哪有上来就走嚎哭洞穴的道理啊？
可惜，他们的运气比较好，不仅获得了一大笔资源还拉了个女孩子入伙。
然后金在一座城市里凑齐了自己的小队。
创世神手上拿着个水壶，往他栽的登格鲁花丛中浇水。
他既没有擦自己的雕像，也没有为神殿周围做清洁，那座庭院的椅子已经落了灰，但是他不睡那里，所以没管。
那口钟他擦过，因为金每天早晚都会敲它三次，他告诉创世神这叫丧钟，为死去的人祷告。
创世神学着金敲钟，因为常用，所以会擦拭它。
他的神识始终跟着金，在那股力量爆发的时候抑制住他，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但他有些不想去想。
每一次金爆发力量的时候，为了抑制它创世神总是会付出一点代价，于他自身而言确实很小，但积少成多。
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发尾似乎变得有些透明的时候，他选择坐在庭院的椅子上。
虽然有些脏，但他躺着歇了会儿。
意识问他：“你后悔吗？”
创世神看着远方与伙伴同行的金，想了想：“挺好的。”
他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神界的同伴告诉他这叫没有心。
创世神现在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为自己辩解一下。
当他看到金因为过度痛苦而扭曲的五官，心脏就会颤两下。
他明明就有心。
那时候当他看到冷静下来的少年平静的脸色时，也会觉得自己当初回应他的期待是件好事。
毕竟神明只能帮助自己的信徒。
“那个叫金的少年……最后死了吗？”勇者提问，“人的寿命始终有限，他是老死的，还是战死的？”
“你就不能听我把故事讲完吗？”光影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回答了勇者的问题，“他是战死的。”
创世神在某个夜晚探望了正在旅途中的金，对方此刻正在处理伤口，看到创世神的到来被吓到了，按住伤口的力度有些大，他疼得嘶了一声。
创世神抬眼，看见金的身上有着各种伤痕。
有些是魔兽挠的，有些是剑划的，有些是魔法灼烧出来的。
创世神想起来在神殿下那个流着汗水挥剑的小孩，那时候他的皮肤还是白皙光滑的，身上没有多少伤痕，也没有现在这般强大。
当然，也没有长高，脸上的棱角也没有那么明显。
创世神有点想看他过去的模样，可他也觉得现在的金很有魅力。
比如因为自己抹的药太过刺激而痛出生理盐水的时候。
“哪有那么痛，忍忍就过去了。”创世神替他抹药的力道是有些重了。
“你骗人！”金觉得自己的伤口像是扎了根毒刺，又痒又疼。
“痛就对了。”
好好体会一番痛苦，记住惩罚，然后别那么莽撞，也别不把自己的命当牺牲品了。
创世神觉得金选择为了救同伴而牺牲自己的健康是件很麻烦的事。
有时候会爆发力量，有时候会受重伤。
痛的是金，替他解决痛苦的是创。
那创世神岂不是默默付出又没人看见？
虽然这种想法很幼稚，但是创世神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哪一天告诉金。
默默无闻地付出不是他的风格。
直到金越来越接近世界中心，创世神也发现自己力量也越来越弱了。
金一个人的信仰不够维持。
而创世神也从不回应其他信徒的期待，他不觉得那些平凡而又枯燥的人值得被回应。
他又为什么会回应金呢？
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吧。他看人准，他看到了这个少年身上产生的变数，所以就这么选择了他。
现在连创世神都有点搞不懂，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已经决定好的。
等到金见到自己的姐姐的时候，创世神的脚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透明。
【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金。】
就在他准备离开神殿，从中抽身的时候，金选择了继续前进。
创世神动作有一刻停滞，接着释然的笑了。
他的选择没有错，金总能带给他意料之外的选择。
他选择与同伴一起讨伐恶龙。
创世神褪去了黑色长袍，换上了那件神袍。
他没有打算插手这场战斗，恶龙的死活与他无关，但他挺感谢这条龙为这场人间游戏提供了新的看点，比较没有亮点的戏剧枯燥又无聊。
他也不插手金的选择。
相反，他很期待金的选择，因为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在于恶龙的那场战役中，金选择了解放被封印的全部力量，这种选择无疑是飞蛾扑火九死一生。
但是创世神没有拒绝。
这是金的选择，也是他的夙愿。
他无法拒绝金的眼神，同样无法拒绝金的夙愿，他的少年早就长大了。
金的目标不只是找到姐姐，在完成它的那一刻他有更远大的目标——拯救众人。
多麻烦啊。
但他还是做到了。
可惜代价是牺牲自己。
创世神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连吐字都不清楚的金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
应该拦着他的。
旁人的死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眼中注视的始终只有一个人，哪怕会受到金的抵抗，哪怕会被他讨厌，也应该拦着他的。
创世神抚上金的脸，对方的眼睛睁了睁：“创？”
“是我。”
“你是个大骗子。”金笑得很浅，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他快没有力气说话了，“我知道你就是创世神了，就在几天前。”
“你姐姐告诉你的？”创世神为他理了理杂乱的发型。
“是啊。你还骗我说创世神从不回应任何人的期待，还有会偷偷保护我这件事，我都知道了。”金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在感受到手被温热的大手握住时，他喘了口气，“别总把我当小孩子啦。”
创世神回答他：“我可没把你当小孩子，因为你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我才会回应你。”
“是真话还是假话？”金快听不清任何话了，在他耳边萦绕的是一片轰鸣声，“你说，神会抛弃自己的信徒吗？”
“嗡——”
他看见创世神的嘴动了，可是他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感觉从手心出不断传来温和的力量在不断填补已经油尽灯枯的生命力，金摇了摇头。
创世神这一刻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似乎已经不能再庇护自己的信徒了。
他的力量流失的很快，失去信仰的他已经拯救不了这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和不断流逝的生命。
当眼前的人停止呼吸的时候，创世神看见了小时候的金，他蹦蹦跳跳地朝远处跑去，然后他长大了，变成了略带青涩的少年，向他告别，走向了空白的远方。
他的少年永远停在了这段青涩而又勇敢的时光。
神发现自己爱上了唯一一颗独特的心，将它回应小孩的期待那一刻开始，他再也不能从这场人间游戏中脱身。
可他甘之如始。
“故事讲完了。”光影唤醒了勇者。
“所以，创世神就在这儿？”
“对，在你面前。现在你找到了我，高兴吗？”创世神伸出自己那双难以维持形状的手。
“金离开这里……已经有四十年了吧？”创世神忘了眼东方逐渐升起的太阳。
“在他走后的日子里，我迫切地想要找到复活他的方法，可惜我发现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术法的运行，若是强行使用，会损害他的灵魂。”创世神走到那座钟旁，“所以有段时间我回到了神界，整日坐在净海旁，看着金的灵魂在里面涤荡，变得一尘不染，裹上新的胎衣轮回转生，最后离开这片海，坠入世间。”
东边的太阳已经升起，划破黑夜的天光照了进来，创世神敲了三下钟。
“你的丧钟为谁而鸣？”勇者问他。
“为一位英雄的一生。”
“为一个堕落的神明。”
“为一份本不应该产生期待的感情。”
勇者抬眼，创世神的身体比夜晚的更模糊，似乎风一吹变会消散在尘世。
“我知道哪怕轮回，他也一定会来这里。”创世神抬手，抚上勇者的脸。
“可你不是他。”创世神的声音有些小，缠绕上了浓烈的悲伤。
“替我将这句话传达给他吧。”
创世神的身体在初升的阳光下逐渐消散，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光点开始变得暗淡，最后破碎，勇者感受到自己脸上轻得仿佛不存在的触感真实的消失后点了点头。
“神明从未抛弃过他的信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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